六年的那头,你离开了,小雪留在原地目送着你远去。六年的这头,当哥哥终于回首,我还在这里等你。
我们相隔了一整个六年,可喜的是,我终于等到了你。
…………
曜山二百米高的一处较平坦开阔的小山坡上,云风和云雪相互依偎着坐在一起,享受着微风的吹拂,欣赏着日落的美景。
“知道我为什么小时候那天要带你来这儿看日出吗?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这里是当年我能爬到的最高的地方。而这块小土坡就是我的第一个秘密基地~”云风无不得意的说道。
“秘密基地?”
“是啊~你看,从这个位置看过去,周围一片开阔,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视线,而且这里只有二百米高,前面、左侧和右侧还有山谷里的一切都可以清清楚楚地尽收眼底。向右可以观日出,向左可以赏日落,实在是一块绝佳的观景赏日之地!我当年爬了好几趟山费了好大劲儿才找着的,谁都不知道这个地方,所以就把它定为我的秘密基地了。”云风讲得手舞足蹈,眉飞色舞,洋溢着骄傲自豪的神采。
看到一脸求表扬神情的哥哥,云雪忍不住抿嘴偷笑,对他说:
“那既然是你自己的秘密基地,又为什么要带我来啊?”
闻言云风撇嘴。
“那当然是因为小雪是我最喜欢最珍视的人啊!所以我才想将我的好东西拿出来和小雪分享啊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云雪心里感动,她一下子抱住哥哥,甜甜地说:
“谢谢哥哥~”
谢谢你在那么小的时候曾经那么喜欢过我。
被妹妹主动一抱,云风自己反而有些手足无措,脸都涨红了,手在空中乱比划,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,很是狼狈。
最后云雪直接躺在他怀里不起来了,他才慢慢地把手放下,抱住了她,将她搂紧怀中。
他没再看向天边那道残阳,而是低头看着怀里妹妹的侧脸,不由自主地露出傻笑。
夕阳虽美,却终究是死物,又哪里及得上小雪你的一颦一笑,一丝一毫呢。
……
当天边的最后一道霞光敛去光华,两人才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总算注意到时辰已经不早了。
云雪从哥哥的怀中坐起身来,云风松开了臂弯对她说:“天都这么黑了,我们赶紧回家吧,晚饭都还没吃呢,一定饿了吧。”
云雪的肚子很有灵性的叫了两声,随即像是传染一般云风的肚子也“咕”的一声。
听到声音两人皆是指着对方笑出了声,乐得前仰后合。
“来。”笑完了云风站起来又背对着妹妹蹲下,转过头对着她笑得灿烂。
“和小时候一样。”
“说得好像你现在大了一样~”
嘴上这样说着,云雪趴到哥哥背上搂紧了他的脖子,任他把自己背起来。
“和以前比起来,哥哥我确实是长大了不少呢。小雪不也是吗?”
“我还是觉得小点儿好,什么都不懂无忧无虑地多好啊。”
“刚还说我大,现在又自己装老了,你个小不点儿才八岁,你懂什么?”
“你也就比我大一岁,严格说来我们是同时出生的,不过就是比你少长了一年!”
“你就是把那少长的一岁补回来,我也比你大,你照样得管我叫哥~”
“啧~不就是比我早生几分钟吗,你也就会压我。等到哪天见到了姐姐,我看她怎么管教你。”
“姐姐?咱爸妈不就咱俩孩儿吗,哪儿来的姐姐?”
“你忘了?爷爷给我们说过,咱俩还有一个堂姐,叫云梦。”
“噢想起来了,爷爷说过咱们还有位云川大伯,他有个女儿叫云梦,咱们得管她叫堂姐。不过听爷爷说他们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,可能这辈子都很难见到了。”
“不一定,等到咱俩长大了就去找他们看望一下。”
“嗯,我也挺好奇我们的大伯一家是什么样子的呢~
“不过话说回来,咱俩长这么大连咱亲爷爷都还没见过一面呢。”
“爸妈说他是去环游世界了,梁爷爷却说他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,抽不开身回来看望我们。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~”
“……别管了,我们可是他亲孙子,早晚有一天爷爷会回来看望我们的。”
“嗯。等到后天梁爷爷就回来了,马上又要过年,爸妈也快回来了。爸妈回来看到我们两个和好了一定会很开心的。”
“爸别揍我我就谢天谢地了……”
…………
两人一路扯东扯西,漫无边际地聊着。回到了家里解决了晚饭,又到了晚安的时候了。
“哥哥要睡爷爷的房间吗?”
刚洗漱完的云风听到云雪的话愣了一下,看向坐在床上的妹妹。
“不然呢?难道你要赶哥哥回爸妈家睡?”
“那倒不是……其实我是想和哥哥一起睡觉。”
“我们以前一起住的时候不就是分房间睡吗,怎么现在想要一起睡了?”
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想和哥哥一起睡的,只是以前哥哥不欢迎我,而现在我的好哥哥回来了,当然要和你一起睡了……
心里这样想,云雪嘴上只是说:
“我怕做噩梦嘛~哥哥在我身边我会很安心的。”
云雪泫然欲泣,作楚楚可怜状。
“这么大还要跟哥哥睡,真没出息~”云风笑话妹妹,还曲起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。
“哼!不愿意就算了!”云雪秒变脸色,偏头抱胸撅嘴素质三连。
“愿意,怎么会不愿意呢~”
云风笑嘻嘻地搂住云雪带着她倒在床上,掀起被子就将两人盖住,随后探出头来吹灭了烛灯……
夜渐渐深了,云风的意识也终于开始渐渐模糊。
身旁的云雪早已进入梦乡,而他之所以一直没睡着,不过是因为下午的时候已经睡过一觉了。
往常心中那要命的巨大空洞,此刻却无比的充盈,早已被眼前这人毫无保留地填满了。而她就在自己的身旁,触手可及,不论是身体还是心。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鼻息吹拂在他的脸上,暖暖的痒痒的,很舒服很真实。
不仅仅是让小雪你安心啊,我的心也同样前所未有的安定呐。
…………
周六的早晨,天气较往常寒冷了一点。四季常春的山谷今天终于有了一丝入冬的征兆。
一丝凉风透过窗户的缝隙,伴着清晨洁白无瑕的阳光,浸在被褥半掩的两副面庞之上。
其中一个似有所感,颤了颤眉头,缓缓睁开双眸,另一个的面孔顿时便映入眼帘。
他离她那么近,近到快要溢出她的视野,教她的眼睛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。在这么近的距离下,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每一根眼睫毛。
昨晚或许是觉得冷了吧,不知何时两个已经抱在了一起,相拥而眠。
趁着他还没醒,她仔细端详起他的面容。他的睡脸安详平和,脸蛋红润有光泽,嘴唇布满了血色,鼻子精巧挺立,虽然还稚气未脱,但眉眼中已经依稀可以看出些许英气。
看着眼前的他,她不禁扬起了嘴角。
刚睡醒就能看见你,真是太幸福了。
她怕她的动作会吵醒他,便保持着相拥而眠的姿势,继续闭眼装睡……
没让她等太长时间,他便醒了过来。她也适时睁开了眼睛,装作和他一同醒来的样子。
“早上好啊。”
“早上好~”
新的一天开始了。
“让我再看看你的伤口。”
吃完早饭以后,云风还是不太放心云雪的伤,要再检查一遍才能彻底放心。
“哎呀都说了已经好了,不信你看。”云雪撸起袖子露出胳膊肘对着哥哥。
胳膊肘上的痂已经脱落,露出里面白嫩健康的皮肤。
“还有膝盖呢?”
“一样啦~”
云风再三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这才放心。
“好,既然已经完全好了,那哥哥就可以放心带你去玩儿了~”
“去哪玩儿?”
“当然是山上了~”
“昨天你不是带我去过了吗?”
“昨天去的地方算什么,那地方才二百米高,更高处的风景你远没见识过呢~”
“那里不是你的秘密基地吗,我以为那里的景色便是最漂亮的了。”
“才不是呢,我的秘密基地可不止那一个,比那个地方美的多了去了~曜山的景色越高才会越美。随着我长大我可以爬得更高,有更多更美的地方等着我去探索,顾不上停留,这才忘了那儿。”
“喔……”
“走吧!生命不息,探索不止!”
……
云风这次选择沿着山谷里那条溪流上山,毕竟山水美景,既有山又有水才能算得上是美景嘛。
还是像昨天一样,云雪走不动的时候便由云风背着走。不过云雪也是一个要强的人,能自己走的地方她尽量自己走下来,即便是慢一点,实在是走不动了才让哥哥背,等到自己恢复体力了便下来继续自己走。
云风也很顾念妹妹的身体状况,尽量把自己的节奏放慢,让她跟得不会很吃力。
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慢悠悠地沿着山间溪流一点点往高处攀爬。
这一路上云雪也见识到许多与昨日所见不同的风景,曜山上的植被差异可不仅仅是在高度上,在不同的山区同样分布着不同的植被。
曜山气候多变,但总体偏向温和,可以支持全球范围内大多数植物的生长,就连一些在外界早已灭绝的物种,在曜山之中也有所分布。因而将曜山一千九百米以下的区域称之为小半个生物圈也不为过。
于是云雪看到了眼前这样的景象:原本不应分属不同地域的几种植物却在同一片森林和睦相处,原本早已灭绝只能在书上看到的动物却在此地繁衍生息。
身为学霸的云雪对于极星上各个主要物种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,但也知道个七七八八,自然看出了这里的反常。
她虽然疑惑不解,但想起村人对于曜山的传说与敬畏,便更明白了此山的确非同寻常。
云风倒是没有想得这么多过,不是想不到,懒得想而已。对他来说这里就是他的童年、他的理想,他只想在这里收获快乐,别的他无心考虑……
在两人不停歇的脚步中,正午渐渐来临了,云风也带着云雪在九百米高以内的区域内兜了一圈,并在最后带着她来到了他现在常驻的一处秘密基地。
这里密林环绕,幽深静谧。参天的古树苍翠挺拔,枝繁叶茂,郁郁葱葱,遮天蔽日。地面上百草丰茂,百芳竞艳,花草的清香充盈在空气中,沁人心脾。林中的空间被一层似有若无的青金色光晕笼罩,让身在其中的人觉得如梦似幻,仿佛处在一处迷人的梦境之中,诱惑你不愿醒来。
现在的阳光正是一天中最炽烈的时辰,却难以穿透巨树的荫蔽,明耀这片幽暗的空间,仅有寥寥几束光线从枝叶的缝隙中艰难地挤出来,投在地面上形成稀稀疏疏的光斑。
唯有密林深处的一处小潭未被隔绝,一道巨大的光束自小潭上方毫无遮挡的天空而来,透过潭水表面,直直地穿过清澈空明的潭水,光芒分毫未减地照射在潭底的岩石上。从旁侧看去,竟像是在潭水四周围了一层黄金纱雾,既是虚幻,却又仿佛触之可及。
眼前这副景象已经叫云雪看呆了,把连续走了一晌午的酸乏疲惫都暂时抛到了脑后,不知道又哪来的力气开始绕着这里跑来跑去,倒是让一旁的云风看得啧啧称奇。
他不知道此地竟有如此魔力,能让原本精疲力尽到浑身瘫软的人又立刻重新焕发活力。
“好了别折腾了,赶紧坐下来休息会儿吧,要不然这一下午我都得背着你走了。”
云风拦住了异常兴奋的云雪,消掉了她的亢奋劲儿,结果就是她直接瘫在地上,一坐不起。
“好~累~啊~~~!!!”
喘过气儿来的云雪发出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呻吟。
“刚不是还挺有劲儿的嘛,还能跑来跑去的,怎么这会儿就又蔫儿了。”
云风一边翻着背包掏出饭盒餐具,一边头也不抬地调侃云雪。
“我看你呀就是臭毛病太多,这不对,得改……
“嘿,看招!”云雪趁他不注意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子儿朝他的头扔去,正中靶心。
“哎呦!好啊云雪,你居然敢拿石子儿砸我!哎呀!说你你还来劲儿了!还扔!不许扔了!……”
不甘被动挨打的云风当即也做起反击,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儿和小树枝也朝着云雪扔过去,一场大战就这样掀开了序幕……
“唉~打不中,笨小雪,打不中,啦啦啦啦啦~看我的!嘿!”
“有本事你别拿书包挡!!”
“那不成,谁让你不背呢~活该你挨怼~嘿嘿~”
眼见讨不着哥哥便宜云雪干脆装生气,背过身去不搭理他,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。
还别说这一招对云风最管用,他当下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来讨好妹妹了。
“生气了?”
“……”
“别介呀,要不…你打哥哥一下,或者你咬我一口,只要你消气儿,行不?”
云风撸开袖子伸到云雪面前,云雪拿余光瞥了他一眼,看着眼前光洁如玉的手臂拉过来就要咬。云风忙闭上眼睛,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。
云雪只是吓唬他一下,没想真咬,此刻看见他夸张的表情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云风疑惑,睁开眼睛,没看到妹妹照胳膊咬下去,却见她的一双手推了过来,他毫无防备地倒在地上,然后她就压了上来。
“人肉垫子,真舒服~”
看着把自己当成床躺在自己身上翻身换姿势的妹妹云风哭笑不得。
“小雪,先吃饭吧,我想你也饿了吧。”
“好吧~”
云雪起身,云风扶着她走到潭边,坐在鹅卵石铺就的潭岸上,自己又转身去把饭盒餐具背包拿过来,摆到两人中间。两人开始享受午饭。
眼前这道黄金光幕太过逼真,云雪忍不住拿手去触碰,指尖所及却只有温暖,别无他感。
“怎么样,哥没骗你吧,这儿比那儿美多了,是不是有种不虚此行的感觉?”
“嗯!”
“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几个秘密基地之一,我给这里取名叫夕林,寓意为‘梦’。现在还不是她最美的时候,清晨的她比现在还要美。哪天你要是在这里过夜,一早醒来你就会发现,自己竟然还在梦里~”
“真的?”
“不信,咱今晚就可以试试。”
“你是说,不回家睡吗?”
“这要看你自个愿不愿意了,反正我东西都准备齐全了,在这里过一夜完全没问题,我也可以绝对保证咱俩的安全。而且梁爷爷明天下午才回来,家里又没人,回去也没啥意思,不如体验一下。人生第一次在户外过夜,考虑考虑吧?”
“嗯……晚上再说吧。”
“行吧。”
……
两人吃完了饭,云风从包里又掏出一张毯子,铺在地上,让云雪午休一会儿,否则下午她走不下来的。
半个小时后云雪觉得身体恢复了些力气后,两人便穿过了夕林,继续向上走。
下午近五个小时的时间里,云风又带着妹妹在九百米到一千五百米高的区域里弯弯绕绕,最后来到了他现在的第二处秘密基地――一千五百米高的一座山崖上,云风给他起了一个很霸气的名字:龙崖。
此崖依山势自下而上绵延起伏,在平均坡度三十度的低缓区,这里是仅有的一处垂直绝壁。从崖顶向下看,此处仿佛是一尊龙头,下方的崖壁是他的龙身,整座山崖仿佛都是一条沿山伏卧的巨龙,他直面苍穹,蓄势待发,锋锐的气势划破天际,仿佛下一刻就要直冲云霄,翱翔于九天之上。
在崖顶之上放眼望去,只见一片茫茫云海铺天盖地,在夕阳的映射之下,染上了一层血色赤红。其中云气升腾,雾气缭绕,如同一条条赤色巨龙在蜿蜒盘旋,吞吐炽焰,好似是在向脚下这条崖龙祭祀朝圣。
如此雄伟的龙崖,如此庞大的火烧云让置身其中的人觉得仿佛身陷刀山火海,美的壮观而惊心动魄。
云雪看着脚下的山崖和身边缭绕的赤色云雾,陶醉其中,今天惊艳到她的事物实在不少,每一样都足以让她铭记一生,今天却接连得见,她深深地感到了何谓此行不虚。
更令她惊奇的是曜山,它当真是逆夺了天地造化,钟天地万物之神秀于一身,竟能孕育出如此多梦幻般世所罕见的奇景。
它究竟还有多少神秘面纱不曾揭露?那万米之上的绝巅,究竟有什么呢?
后一个其实是云风最关心的问题,她已经知道了哥哥的理想便是登顶曜山,去看一看那里的风景。
那必然是世间最无与伦比的壮丽奇景。
待到太阳落下地平线之后,暗夜降临,两人在龙崖上就地解决了晚饭,又休息了半小时后开始下山。
云雪已经做好了决定,今晚就在夕林过夜。
下山的路云风直接全程背着云雪,一鼓作气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走完了,回到了夕林之中。
现在月亮已经孤悬在远方的天边,在密林边缘透过繁茂的枝叶依稀可见它的身影。
云风从背包中取出了帐篷和被褥以及一系列生活用具(这背包可真能装东西),招呼着妹妹过来帮忙布置。
最后一切准备就绪,云风带着妹妹坐到潭边,拖去鞋袜直接就着潭水洗脚。潭水并不冷,温温凉凉的,用于泡脚也很合适。
云雪走了一天的路,脚都快磨出水泡了,泡个脚也可以舒缓一下一天的疲惫。
云风倒是没什么事儿,今天这点儿路程对他来说算是相当短的了,连费劲儿都算不上,他就随便洗一洗就好了。
倒是他心疼妹妹,自己洗完了以后又趟进水中面朝云雪蹲下,帮她洗起脚来,一边洗一边给她按摩。
“脚底有很多穴位,刺激它们可以活血化瘀,消解你身上的酸痛,记住了以后你累了就可以自己按一按,很舒服的,还有助于睡眠。”
“嗯。”
云风的按摩是跟梁坤练过的,手法很专业,效果也很明显。不一会儿云雪就觉得身体轻松了好多,同时困意越来越强烈,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。
“好了,差不多了。走吧,回帐篷里。”
云风拍腿站起来,扶着妹妹回到帐篷里盖上被褥。云雪太累了,几乎是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。
云风看着妹妹的睡脸宠溺地笑了笑,然后熄掉了灯,摸黑钻进了被褥里。
在闭眼的那一刻他轻声地对她说:
“晚安。”
PS:本章为春节特别加长篇(没收住笔不小心写太多什么的才不是嘞⊙ω⊙),而下一章刚好也就到了本书中的春节了,同样也会是一章特别加长篇,我会尽量赶在初七以前写掉的。感谢各位读者老爷们的支持~
大年初二,在这里给大家说一声:
新春吉祥~狗年旺财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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